你為甚麼還不結婚?
200808020130
「你為甚麼還不結婚?」
昏暗燈光的酒吧裡, 飄浮著濃烈的煙味, 趁著自動點唱機轉換唱片及四周喧嘩稍稍降低的一瞬間, 在各自喝完各自的最高酒精可吸收量的百分之八十的時候, 凌晨一點半, 他連說帶唱地問我。
「你為甚麼還不結婚~~? 有一句歌是這樣唱的。」
「因為你已經結了婚啊。」我一句開玩笑搪塞過去。我們又沉默起來。我跟他相交快二十年了, 幾乎每個周末夜晚都一起泡酒吧。在酒吧裡, 因為周遭的吵雜, 也因為大家都很熟悉對方, 我們很少對話, 每次也只會交談不多過十來句話, 像一對已倦怠的老夫妻。 我不回答, 他也決不會追問下去。然而沉默開始後, 我的內心不斷自我追究起來,
「你為甚麼還不結婚啊?」
…  …
很久很久以前, 像是百年之前的上個世紀一樣, 然而事實真的已是上個世紀的時侯, 有個女孩曾經問:「噯, 你以後會怎樣向我求婚阿?」
「阿? 婚要求的嗎?  你不會想像我會拿著一束紅玫瑰, 公園的長椅上, 你坐著, 我半跪在旁邊, 向你遞上玫瑰, 然後等你點頭示意吧? 你不會以為我會這麼做吧!」
「那你打算怎樣啊?」
「我阿, 可能是一個懶洋洋的周日下午, 我們坐在咖啡廳裡, 各自看著各自的雜誌, 各自喝著各自的咖啡, 然後我合上我的電腦雜誌, 我阿, 嗯, 一定只會看電腦雜誌, 而你一定會在看八卦雜誌, 然後我看厭了雜誌, 抬頭說:『我們結婚吧!』 然後你會頭也不抬地說:『噢, 好呀!』就這樣呀!」
「這樣的話, 你別想娶我!」
很久很久之後, 我跟那個女孩終究沒能永遠下去, 當然在那之間有著很多另外的故事。
「你為甚麼還不結婚啊?」
曾經, 因為周遭的朋友都結了婚, 也因為必竟大家在一起也很久了, 也因為對未來懷著美好的期許, 曾經立了心去把婚結了算, 然而又一次事興愿的鴻溝, 終究未能跨越。
我從不認為一紙婚約可帶來任何的保障或任何幸福。
「你為甚麼還不結婚啊?」
我並不奢望甚麼, 對方如果也不奢求甚麼, 勉強也我能算是一個「可共一生」的男人吧。我只希望一個: 願意為你煮飯洗衣服, 生小孩養小孩, 不計較貧病, 一直互相扶持到老。
噢, 對了, 這使我想起結婚誓詞。 我曾几次見證朋友的結婚宣誓, 「無論貧困、疾病, 此誓不渝…」原來, 我只是在找一個願意宣誓和認真遵守誓言的人。我正期許我已找到此人了…

另外:當你忘了帶家門的要匙,回到家門口時, 有人在等著你, 那感覺真的很好。謝謝!